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天津的妇女救助会曾对一些在旧社会深受摧残的失足女性进行了调查和登记,并鼓励她们勇敢地讲述自己所经历的不幸。这些历史档案至今依旧保存着,而下面的文字便是其中一位失足女子的真实经历。
她叫李兰兰,老家在静海,小时候母亲因病去世,之后她与父亲相依为命。她的父亲是一个老实巴交的贫穷农民,除了种田外几乎什么也不会。在那样的环境下,父女俩日子过得异常艰难,年景不好时,他们经常吃不饱穿不暖,生活简直可以说是捉襟见肘。
兰兰十七岁那年七月,村里那个专门为人做媒的黄婆子带着一个城里老太太来到她家,提出要为她牵线搭桥。黄婆子对她父亲说道:“男方住在天津,家里很有钱,年轻就做大生意,长相又好,家里条件优越,提媒的人排着队,家里对乡下姑娘非常看重,觉得乡下姑娘更实在,会持家,不像城里的姑娘只知道享受。而且,若是姑娘能嫁给这户人家,你们不光是她的生活有保障,你们家也能跟着享福,比你们守着这些土地强多了。”
至于黄婆子说的是真是假,谁也无法验证。男方自称是母亲的老太太拿出一张照片,父女俩看了之后,照片中的小伙长得气宇轩昂,穿着也讲究,看起来的确很有气质。于是,父女俩满心欢喜,觉得这是上天赐予的好姻缘,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既然女方已经答应,男方就得准备彩礼了。黄婆子忙前忙后地跑来,给兰兰带来了上等的布料、两瓶酒和两条鱼。接着,她又说道:“男方那边要看看咱姑娘,得把她带过去。”兰兰的父亲没有主见,信以为真,而兰兰自己也没有反对,只是顺从地跟随黄婆子去了天津。
谁知,刚一到天津,根本没等她稳住脚步,男方居然已经在家里准备好了宴席,等待着新娘的到来。兰兰没有任何准备,就被一群年长的妇女们连哄带骗地换上新衣,化上妆,匆忙进入了男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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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兰兰真正见到那位“新郎官”时,几乎晕了过去。那个男方与照片上的年轻小伙完全是两个人。眼前的男子,头顶尖尖,额头高,眼睛细小,嘴巴厚重,鼻子塌,面容平凡得让人几乎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即将结婚的人。兰兰瞬间心如刀割,愤怒与不甘充斥心头,立刻开始吵闹着要回家。
然而,事情早已注定。进了门,就成了这里的人,想走?根本不可能!她被强行留下,不得离开。就这样,兰兰的婚姻生活开始了,虽然回到家乡也只能是个“破鞋”,没人再接纳她,但至少可以保证有饭吃,暂时不必担心温饱。
然而,没想到的是,这看似富足的家实际上是贫困的。为了娶她,男方家已向亲戚借遍了钱财,甚至家具都是借的。婚礼过后,所有的东西都归还了,只剩下几样破旧的家当。几天后,男方的母亲看着她,冷冷地说:“咱家不富裕,你得出去找点活干,不能光吃饭。”
兰兰心里本就没什么寄托,反而希望能离开这个令人不安的家庭,找点事情做,打发时间。她急切地答应:“您给我找个活,我能做饭、洗衣、带孩子,什么都行。”婆婆于是把她带到了一个非常讲究的宅子。她问:“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要做什么?”
婆婆不耐烦地回答:“这里是棋艺坊,是有钱人下棋喝茶的地方。你能进这里工作,是你的福气。记住,少说话,多听话,别人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兰兰刚开始有些迷惑,直到见到一位胖女人,才知道自己被迫成为了一个接客的女子。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在这个“棋艺坊”里逐渐成为了最受欢迎的头牌,吸引了许多富裕的客人光顾。她渐渐适应了这种生活,但却一直未曾放弃过对自由的渴望。
两年后,婆婆和丈夫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可以回家,然而事实却是,婆婆将她以5000块钱的价格卖给了棋艺坊两年。最终,婆婆带着她离开,又一次将她卖给了哈尔滨的黑市。
兰兰的命运再次坠入深渊,在哈尔滨,她被迫为他人赚钱,即便身体多次生病,也依旧不停地工作。直到有一天,兰兰在外晕倒,被一位好心的老工人救起,最终得到了他的帮助,重新开始了新的生活。虽然婚后不久,她再次因不孕被丈夫抛弃,但她最终遇到了一位真心待她的男人,过上了平凡却温暖的日子。
最终,抗战胜利后,兰兰回到了自己的故乡,意外发现自己的父亲还健在。尽管生活充满了不幸与波折,但她终于得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和安稳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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